Bifrost

圣莫尼卡潮涨【勋勉】

*普通人paro

*金俊勉是在欧洲学艺术的富家小留，在街边偶遇卖画和给路人画像的吴世勋。发现吴世勋画画很有灵气，后来有机会就攀谈了一会发现对方也是韩国人，还挺投缘，就这么认识了。

*非艺术学习者，如有差错请多包涵，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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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吴世勋叼着画笔无所谓地表示他其实很不喜欢画人像。他更喜欢抽象的事物，谈起胡安米罗和蒙德里安会很兴奋，结结巴巴的，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画偏写实的作品时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风景，画油画时对色彩的敏锐程度会令金俊勉暗暗嫉妒。

为什么呢？因为吴世勋是个很讨厌直白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很奇怪，一个搞创作的人却讨厌表达情绪，金俊勉笑他，说凡是创作就会流露自己的情感和倾向。

吴世勋努嘴，说我知道，可是我画风景，就很少有人会来看，会欣赏的都是知音。要是我真的要向全世界表达自我才去创作，我就去当诗人了。

 

所以后来金俊勉收到吴世勋送他的一幅画才会这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震撼。那是一幅60x80的画，画的是那天他们在圣莫尼卡海滩的景象。大海广阔，在月光下咆哮，想要吞噬一切，金俊勉站在画作前，和画像里的自己长久地对视。

他抹抹脸，终于过分迟地明白过来吴世勋的心意。

他在兜里翻找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时手都在发抖，毫不夸张。他要说点什么？明明就不是这么急性子的人，但是他还是点下通话键，要说的内容，接通的那一刻再思考吧。

他焦急地听着提示音嘟嘟响。电话接通，他听到吴世勋的声音伴着大雨钻进他的耳朵。

他说，开门。

啊？这倒是金俊勉没有预料到的问候。

随后他听到自家门铃响起。

 

金俊勉打开门，看见吴世勋撑着伞站在他家门口，虽然撑着伞，也和全身淋湿没什么区别。

像一只风暴中的海鸟。

金俊勉侧身想让他进来，但吴世勋站着没动。

金俊勉问他，怎么了？

吴世勋说你看到我的画了。

金俊勉说，嗯。

吴世勋说，那你明白了。

明白些什么他没说。金俊勉知道吴世勋有时就是一个固执的小孩，对心有灵犀的浪漫怀有原教旨主义式的天真。

他点点头，说明白了。

吴世勋用一种湿漉漉的眼神长久地看着他。久到金俊勉以为自己要出现幻听了，然后他听到吴世勋说，我想亲你，可以吗？

金俊勉盯着吴世勋，直接用行动回答的他。他拽住吴世勋的一只手臂，抬头吻他。

 

他早该吻他的。早在他在魁北克捉住第一片飘落的枫叶的时候，早在圣莫尼卡海滩的浪花漫过他的脚背的时候，早在他站在塞纳河畔看着吴世勋的刘海被晚风吹起的时候，他就该吻他的。

 

金俊勉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做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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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勉是怎么熟起来的呢？这就不得不从他们阴差阳错坐上同一班飞机说起。

 

那会他们已经是有点熟，平时可以约出来组饭局酒局的朋友了，不过金俊勉的朋友圈子吴世勋不是很能也不喜欢去融入，到最后还是变成他俩单独出去吃饭喝酒画速写逛画材店。金俊勉有时会陪他到广场去给人画肖像。吴世勋虽然嘴上说不喜欢，但是对待每一幅画都很认真。傍晚吴世勋收摊，两个人踏着夕阳散一会步。

 

无论下一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吴世勋在分别的时候都会冲他笑笑，说au revoir。金俊勉就会暗暗期待他们的下一次见面。

 

吴世勋过安检的时候在长长的队列中看到了很熟悉的背影，遂点开聊天软件给金俊勉发消息

【kkkk在机场遇到了特别像哥的人，不会是因为太想哥了吧…】

【我在机场诶】

【真的吗？不许骗人】

【kkkkk干嘛骗你，在排队过安检啊】

【图片】【这是你吗？】

吴世勋抬头，正好对上从队伍中转过头来的金俊勉的视线。

 

金俊勉在人群中笑着向他挥挥手，等他俩都过了安检，坐在一起候机的时候，吴世勋才想起来问他他要去哪。

去布达佩斯。

金俊勉看着吴世勋的嘴呈现一个O形。

你不会也……

吴世勋已经举起了他的登机牌，上面赫然印着同一班航班号。

金俊勉拿过来看了一眼。

哇哦。就坐我后面两排诶。

我以为哥这种人都坐头等舱来着。

也不是啦……金俊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然后问他，我是哪种人啊？

吴世勋笑着不说话，金俊勉捶他结实的胳膊。

 

结果当然就是一起同游了布达佩斯。

同时这场旅途令金俊勉对吴世勋的拍照技术大跌眼镜。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色昏ni长得这么好看，拍照技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说得委婉。

吴世勋无辜：真有这么丑吗？

金俊勉忍不住笑了，抿着嘴对他点点头。吴世勋恼羞成怒抢金俊勉相机，利用自己身高优势把相机高举到空中。

呀西你小子慢点——相机很贵！

吴世勋背过身去查看他拍的照片。的确都很好看。

好嘛，还给你……话音未落下一张照片跳出来。

是金俊勉在自由桥那边拍的照片，照片里是自己的背影。

哥拍了我的照片吗？还挺好看的。

金俊勉愣住了，神色有点不自然地急忙拿回相机查看照片。

刚好你入镜了，忘记删掉了。金俊勉不动声色地说，但是手上并没有要删掉的动作。

什么嘛，我明明在画面中间诶。

……

吴世勋狡诈地笑，但是以防金俊勉真的把照片删了，赶紧给他一个台阶下。

哎呀哥拍都拍了，就别删了。好不容易把我拍这么好看，回头记得发给我。

金俊勉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吴世勋连忙补上一句，俊勉哥多给我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我请哥吃冰淇淋，布达佩斯的玫瑰花冰淇淋不是很有名吗？我们去吃那个吧……

金俊勉小声嘟囔，吴世勋你小子怎么话这么多。凭什么我给你当摄影师，你自己学！

吴世勋坚持要让金俊勉教他，两个人开始了幼稚的无尽嘴炮，很快把那张照片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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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吴世勋可以对这个问题给出很多答案。好看，有钱，沉稳，温柔，是一个很好的旅伴，可是剥除这一切，在克里姆特流动的金色笔触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格外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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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吴世勋有时带着八卦的口吻问金俊勉，你为什么不和人约会，金俊勉故作伤痛地说有一些不好的经历。吴世勋说你是被骗财还是被骗色了。金俊勉白他，说你不要对中产阶级留学生抱有这么浓厚的偏见。

 

在寻常的一天，他们又聊起这个话题，金俊勉摆摆手表示，其实没有。之前是因为太忙，后来是因为没有遇到对得上眼的人。

好吧，吴世勋作出索然无味的总结。哥多久没和人约会了？

金俊勉无奈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一定要对我的情史这么刨根问底吗，他回问吴世勋，定义一下约会。

嗯……就是两个有点意思的人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逛展……他掰着手指算，越数越觉得不对劲，这不就是这几个月来他和金俊勉干的事情吗？就像此时，他不也是收到一条短信就放下手里的颜料，决定在下午三点出门和金俊勉在路边喝咖啡才是更值得干的事情吗？

金俊勉见他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打断他，用一种打趣的眼光看着吴世勋头脑风暴。

吴世勋这边正天人交战得厉害，从脑子里跳出一个反驳的理由：你对他没意思。

没意思吗？他心微微一跳，这话他说得绝不堂堂正正。

金俊勉这时才开口，他一双圆眼显得无辜，可是这不是我们这几个月在干的事情吗？

吴世勋连忙说我对你可没有别的意思。金俊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爽快地说，好吧，那我确实很久没有和人约会过了！

言外之意好像是说，如果吴世勋把他们之间定义为在约会，那么他们就是约会状态了。

吴世勋觉得可颂和甜蜜的卡布奇诺阻碍了大脑运转。然后他来不及思考就直接问出口：

那么哥对我，有意思吗？

金俊勉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嘴巴张了两下都没想好措辞，打了个哈哈绕过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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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某天他们一起去LA，在发光的过山车下面吴世勋自告奋勇说自己已经可以出师了，硬要给金俊勉拍照。

对，你就这样从前面走过去就好，我来抓拍，记得经过之后给我一个回头！

他说得煞有介事，金俊勉乖乖照办。

结果就是拍出来的三张里两张都是虚焦的，剩下一张结构比例感人。

金俊勉看了以后狂笑，说呀吴世勋，就这个水平你也敢出师？继续好好学吧！

吴世勋瘪嘴，十分苦恼地小声，一定是光线问题，还有你回头晚了。

但是半夜金俊勉还是把三张照片全部上传到社交平台上了。

--tbc.